【邪黑】拾荒（2）
到底写了一个孤独症患者的瞎子
傻邪出没请注意，这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大概和真·吴邪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什么你问我他会不会变回来
我们走着瞧啦=。=
以及这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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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黑瞎子把吴邪送到同村大夫的小诊所查看吴邪的伤势。
吴邪在战场上被炮火震伤了五脏六腑，需要静养些许时日。心知自己傍上了一个金主，看着大夫所开的冗长药方，黑瞎子难得没有讨价还价。与即将到手的5000大洋相比，这些钱实在太微不足道。
回家后，他一面给吴邪熬药，一面给吴邪擦拭身上的伤口。
将吴邪布满血污的脸擦了干净，黑瞎子有些讶异眼前这人的好相貌。
吴邪是称不上极端好看的，然而自有一份笼统的书卷气，双目紧闭，也是独具一别的风流面貌。他的睫毛很长，小扇子一样随着呼吸轻轻颤动，黑瞎子盯着，自忖吴邪长的很符合他心里对男人好看的定义。
他一向自诩风流倜傥，哪想这次真见着风流公子哥，自己穷酸乡下人的模样瞬间就显露无疑了。
捡回一个好看的小白脸。
小白脸显然还处于病愈状态，又是自己的金主，他自然不敢怠慢。可眼下这小白脸占了自己睡觉的床，这就有些说不过来了。他没多想，三两下除去自己身上的衣物，精赤着上身爬上床，把干干净净陷入睡眠的吴邪妥当踹到一边，准备睡觉。
舒舒服服闭上了眼，他不受控制地想着那唾手可得的5000大洋，飘飘然地想着自己日后的用途，兴奋的劲头过了，是一阵难以言说的意兴阑珊。
钱是实打实的好东西，真要论积蓄来看，他捡死人钱已经不声不响把自己熬成了衣食不缺，5000大洋是诱惑，冷静下来再看，有了钱也没处花。
战争年代，平民如他随波逐流，不过浮世尘埃。日子风雨飘摇的过，头被卡在裤腰上，惶惶然不知哪日是自己的末路。一笔巨款，或许只是一个浅薄好看的安慰。衣食不缺，也只是会过穷日子。天大一笔钱砸到自己手里，交给窑姐儿，他心里实打实的不同意，齐家村的这几个妞被他上了个遍，都是逢场作戏，落魄时嘲笑他，风光时巴结他，不值得交付真心。埋自家地里存着，继续过朝不保夕的日子，或许还没有来得及享受这些钱，自己已经死于非命。
仿佛只能用这些钱来吃。
可就是把县城的高级酒楼吃了个遍又能如何，酒肉穿肠过，也不过一时果腹。曾经的朋友因为他发死人财也不再与自己来往，现在还有些交集的所谓友人，估计也巴不得自己早死——他甚至都没有朋友可以来分享劫后余生的喜悦。
无处可花。
越想越觉得这一大笔钱是累赘，黑瞎子的神智愈发清醒，不想睡了。
吴邪这时偏生不偏不移往他身上蹭，大概是觉得冷，身体一动一动，不由分说往他身上拱，黑瞎子长途短叹自己人生的苦闷，不曾留意睡眠中吴邪的动态。等他回过神来，吴邪已经胳膊大腿齐上阵，将他整个人缠了住。
黑瞎子没被男人这么亲密搂过，一时有些傻眼。他这时嫌弃吴邪是害人精了，为了区区一笔自己不知如何花的钱捡回一个将领级的人物，万一有朝一日敌对军人找上门来，他作为吴邪的同谋，又如何能逃脱这群丘八的猎杀。
一瞬间闪过一把扼死吴邪的冲动，右手拂过吴邪大喇喇袒露在自己面前的脆弱脖颈，他的喉结随着呼吸在自己掌中微弱跳动。
这一种触碰有些新奇，黑瞎子似是无形中过了电，将手缩回原处，他心平气和的看着眼下毫无防备的吴邪，知道躺在自己身边的是刚被自己从战场捡回来的一条侥幸存活的生命。
无关任何权力地位，是个活生生的人。
杀心顿失，他们之间纯粹的金钱关系再度浮出水面，为了钱把吴邪捡回来，这时似乎也只能与一个无知无觉的他分享一下心中的不快。强忍着触碰男人的恶心，黑瞎子把将吴邪按进自己怀里，扯过吴邪的被子，给吴邪暖被窝。
不去想那5000大洋的用处，到了手里自然有用它的时候。
现在要干的事，是要把这个金主的伤养好。
黑瞎子重新闭上眼睛，即将陷入睡眠的那一刻他在回想。
自己上次怀里抱着一个人入睡是在什么时候。
太久远的事了。
黑瞎子睡了一个酣畅淋漓的懒觉，睡醒睁开眼睛，他懒洋洋的伸着懒腰，百无聊赖的看着自家卧房，注意到了一旁的吴邪。吴邪正盘腿坐在床上，神游天外一般紧盯着家里的泥墙，眼睛瞪到了一起成了现成的斗鸡眼，嘴里嘀嘀咕咕。不知一个人在研究什么。
睡眼朦胧的黑瞎子被这副模样的吴邪吓了一跳，睡意瞬飞。
吴邪这个样子有点邪门。
吴邪看到他惊醒，嘴一咧，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黑瞎子，你醒啦。”
黑瞎子揉揉眼睛，看看眼前的人，又揉揉眼睛，摸索着丢到床边板凳上的小墨镜戴上，在熟悉的光色中，他的左手探到了吴邪脑袋上，“发烧了？”
“没有。”吴邪摇头，笑微微的往他身上蹭，“不发烧。坏孩子才生病，我是好孩子。”
“是是是，你是好孩子。”黑瞎子顺着吴邪的话茬，扯来衣服往身上套，回想吴邪适才的话，感觉不大对劲儿。
吴邪似乎一直在等他醒，跟着他下床，精神十足地在他的小院里东瞅西看。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完全，不能随着心意四处走动。只能飞速运转着自己双眼，喜气洋洋地看着这一派新天地。
自己昨天捡回来的，是这个人么。
黑瞎子收拾着家里的残羹冷饭，不时偷偷瞄在自己身边傻笑的吴邪。
黑瞎子给吴邪勉强捣鼓出几个菜饼子，递到吴邪面前给他吃。
吴邪捧着菜饼子，吃的眼不睁头不抬，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架势。
见吴邪吃了七八分饱，黑瞎子开了口。
“长官，我昨儿个把您救回来，到时候给您送哪儿去才能领到我那份酬劳啊？”
吴邪擦擦嘴，嘴角弯了一个傻里傻气的弧度，冲着他笑。
黑瞎子怕吴邪没听清楚，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吴邪依旧不作反应，甚至是有些疑惑地盯着他傻乐。
黑瞎子被他彻底盯毛了，手抬起来重重抽了吴邪一下，吴邪捂着头，委委屈屈的弯下身。
“我说，你他妈没事吧。”
吴邪，继续委委屈屈的哼哼唧唧。
操，救的时候还跟着说人话呢，这他妈一晚上过去，就给我变成个傻小子了？
黑瞎子想不通，觉得可能是自己态度不好，收敛了情绪蹲下身，他轻揉着吴邪的脑袋瓜，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架势，“长官？小少爷？您看，我把您救回来，总得知道您家在哪儿，把您送回家吧。咱昨天都说好了，你可不能反悔啊。你别逗我玩啊。”
“疼。”吴邪捂着脑袋，神情痛苦。
黑瞎子弄了一块凉毛巾，遮在吴邪喊疼的地方。
领着吴邪看病时，大夫早已嘱咐了他，吴邪的脑袋在战场上受了伤，内伤，暂时看不出好歹。
现在看样子，这小子是被飞来的流石砸傻了。
可昨天分明还能和自己对话……
黑瞎子动了把吴邪撵到森林里一走了之的念头，又在看见吴邪不断眨巴眨巴的大眼睛时瞬间熄火。
算了，既然能一下由精变傻，也一定能由傻变精。
他倒是可以等，毕竟今次收获多，暂时不缺钱。
现在的这位吴邪，明显是个糊涂蛋，对付的养着，就是记忆恢复也不会对他有什么怨恨。养一个废物少爷的钱和未来的五千大洋相比实在微不足道。哪怕那五千大洋或许于他而言毫无效用。
黑瞎子坐在吴邪对面，翘着二郎腿盘算着以后应该如何对待吴邪。
吴邪在头部受了妥善安置后再度拿起他的饭碗，不声不响的吃完了盘子里的所有菜饼子，吃的面有菜色。
傻小儿吃饭没节制，盯着吴邪明显鼓起的肚子。黑瞎子站起身，走到吴邪身后轻拍吴邪的后背，给他顺顺食物。吴邪就着他的手劲儿往后倚，仰头咧嘴看他，眼眸湛亮，像极了孩童向父辈撒娇。
从常人变成了一个“稚龄儿童”，黑瞎子也不再对吴邪巧言令色，想要换一副凶神恶煞的嘴脸，最终把自己拧成一朵和善的月季花，“小子，老冲着我傻笑什么。”
“你好。”
“好什么？”
双手被吴邪捧到了怀里，吴邪紧紧把着不放，“好多人。疼。你，搬开。”
黑瞎子不着声色的翻了一个白眼，好家伙，合着救他的时候，这个家伙已经傻了。
收拾好碗筷，黑瞎子将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吴邪领回屋，自己挺直了腰板坐在床上，不怀好意的打量一脸莫名站在自己面前的吴邪。
养这么一个俊俏的家伙，到底不赖。村里有不少风流俏寡妇，专好小白脸，把吴邪往她们床上一送……自己也是能捞些油水的。
黑瞎子打着这样的算盘，觉得吴邪很顺眼。朝吴邪招招手，吴邪傻笑着走到他身边，任由黑瞎子左旋右转把他打量个遍。
手上了吴邪的身，他若有似乎的抚摸着吴邪的身体。
吴邪不解其意，依旧冲他傻笑，脸却是越来越红。
黑瞎子顺着他的锁骨往下看，看着吴邪竖起的小帐篷，知道吴邪不禁逗。
守着吴邪待了大半日，像是逗弄宠物一般玩了半日。自家养的大猫在这段时间也熟悉了吴邪，此刻正被吴邪高举，懒洋洋地喵喵叫。此猫和黑瞎子同病相怜，都是眼睛有疾，不为人所喜。
黑瞎子把他捡回家，有点照顾同类的意思，然而此猫非常不屑于黑瞎子为伍，终日在家只是晒太阳，偶然看黑瞎子不顺眼就在他的脸上狠狠挠一把，气的黑瞎子至今未给猫取名，单是将它晾在一边，想起来才去喂食。
吴邪被他领回家，睡觉的猫受了触动，轻手轻脚来看他们二人的动静。吴邪被黑瞎子喂的酒足饭饱，在家精力十足的四处乱瞅，留意到除了自己和黑瞎子以外的其他活物，当即走向前钳在怀里。
此猫倒是很喜欢吴邪，吴邪怎么逗他也不挠不咬。黑瞎子瞅着一人一猫玩的快活，不愿意承认自己有些嫉妒。
彼此熟悉了大半日，在黑瞎子院里始终是无名氏的大猫也有了自己的名字，黑黑。
“黑黑。”吴邪举着猫，鼻尖顶着猫的额头，“黑瞎子。”
看了看远处柴房里忙碌做饭的黑瞎子，他晃了晃黑黑的身体。
“嗯，瞎子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