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最后他还是去找了张起灵。
上次黎簇得到的消息不过是张海客故意放出来掩人耳目的而已,吴邪早将黎簇隐瞒的那点儿东西查得一清二楚,但仍得不到有关张起灵的半分消息。
放下最后那点顾忌,说动吴二爷和解霍当家,动用一切关系,明的、暗的,官方通缉、道上悬赏,遍寻一切可能的地方,杭州、北京、长沙、巴乃、墨托……都没有,那就一点点仔细排查世间所有地方,国内、国外,绝不放过。
他几乎疯了,苏万下了结论。
他甚至没有再去看一眼吴邪。
有黎簇这小子发疯似的冲到美国就够了,那么多被伤了心的人,何苦再添一个呢?
他奔波各处。吴家出了这样大的事,原本能搭把手的黎簇也不在,吴二爷虽压得住,少不得也要解当家和他帮衬一二,就连久不出山的胖子也被惊动了。
不记成本的搜寻是有成果的,到底有了一点儿头目,在德国。
他在一条小巷里见到了张起灵。
没有人知道那天瞎子做了什么,只知道张起灵当天下午就赶到了美国。
何必呢,解当家知道后只是叹了一句。
(二十二)
身上疼极了,瞎子的意识迷迷糊糊的。
有什么奇怪的香味从身旁传来,带着什么东西烤焦的糊味。
他勉强睁开眼睛,事实上,他几乎已经看不见什么了。
他只是靠在石壁上休息了一会儿,却进入了冗长的梦境,可见此时他的身体状况之差。
他有点迷茫,他仿佛见到了吴邪计划完成后的事,他不确定要不要继续走下去,更不知道要怎么走下去。
苏万那小子是个有主意的,这时候还知道努力开解他。
“我很喜欢你的想法。我也承认生命是应该珍惜的。”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想起吴邪说哑巴张也做过这个动作,“唯独我的生命,现在珍惜已经太晚了,我----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是的,太晚了,从一开始就晚了。
“人都是会死的,一天的璀璨有时后候比一辈子的沉闷更值得争取,所以即使你的生命只有一天都值得你去争取。”苏万争取道。
他的璀璨?
一辈子很长,他的时间更是长得可怕,他的璀璨却从来没有照亮过他。有什么可以争取的呢?
打动他的是苏万接下来的话:“不妨思考一下,现在在你面前的是吴邪,而不是我,他会不会因为你的安危,放弃之前计划的一切?”
他会的。
他当然会。
从瞎子这里学了这么多,就是没能学会真正的心狠,他想着,淡淡地笑了,感觉到一股力气从心底里里升上来。
“我的人生啊,是否值得珍惜,不是别人可以判断的。你现在还没有交到足够好的朋友,你遇到了你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人,你愿意放弃自己的一切去成全他。”
他扶着石壁又站起来,努力抛开杂念,再次开始思考接下来的一切。
- THE END -